长安诺118

小说:综穿之时空恋作者:雪落花字数:8083更新时间 : 2024-12-05 16:54:56
    次年正月里就生了个男孩儿,取名萧启焕。

    启焕没有健康快乐的映淳那么幸运,他天生有不足之症,体弱多病,从小关在屋子里不怎么出门,也没法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在外疯玩。

    映淳越大越淘气,见天儿的在王府里闯祸。

    偏偏一张小嘴又能言善辩,搞得我和萧承煦都头疼的没了办法。

    我买了好多绸缎料子做成五颜六色的小裙子她都嫌穿着跑跳不自在,单喜欢穿男孩子的布衣布裤,直缀短打。

    最喜欢泡在燕王府的兵器房,萧承煦怕她受伤不许她摸,她就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看上小半天。

    虽说在萧承煦不注意的时候,她也没少把些轻的偷偷拿下来把玩。

    有一次映淳直接把放置在架上的一把西齐战场上缴获的重刀碰倒下来,那纯铁重刀落地一声巨响,整个兵器房都为之一震。

    萧承煦闻声赶来见女儿毫发无伤,后怕地在她小屁股上掴了一记:“胡闹什么?这重刀量是七尺男儿都不一定端的动,是你女孩子家动得的?”

    萧映淳被吓了一跳还挨了打,委委屈屈地仍不服气,跳着脚嚷:“我就要这个!爹爹以后把它传给淳儿!”

    映淳老央着萧承煦带她骑马,每回见马厩小厮牵出黑龙都扒着脚蹬子要往上爬。

    萧承煦把她抱上马走了几圈,她高兴的大眼睛里直冒光。

    严海因其母重病被特赦留京任职,由萧承煦举荐担任都城团练使,未随军队返回边关驻守。

    萧承煦想磨磨映淳的性子,干脆让她拜严海为师,扔到皇家演武场和她的皇兄皇弟们一起由武官教授武功。

    某天萧承睿和萧承煦一同谈完政事已是黄昏,约摸着孩子们正练功,就一同往演武场去探看。

    才进武场就看到行列外的萧映淳和萧启元,两人都低着小脑袋正听严海训话。

    一见两个孩子隔着老远气鼓鼓的站着,两个大人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

    一问严海,果然是两人起了争执在训练场打起来了。

    萧启元一见萧承睿,噔噔噔跑到他面前委屈道:“父皇!萧映淳她欺负我!”

    萧承煦一瞥藏在王上身后的萧启元,确实是被打的不轻,额角和下颏就有两块青,嘴角破了皮,颧骨上还被挠了两道渗血的指甲印。

    再看自家女儿,不过是衣服上滚了些土,除此之外脸上手上干干净净毫发无伤,正叉着小腰神气着呢。

    “谁先动的手?”萧承睿愠怒着沉声问。

    “是她!”萧启元抹着泪举起小手指向映淳。

    萧承煦瞥一眼萧承睿见他面色不善,对着女儿怒喝一声:“萧映淳!还不过来!”

    映淳听爹爹生了气,低着小脑袋踢踢拖拖地蹭了过来。

    “启元比你还小好几个月,你做姐姐的怎么能先动手欺负弟弟?马上和启元道歉!”

    “我不要!”映淳抱着胳膊把小脸儿一别。

    这丫头倔强的神气是怎么做到和她娘当年一模一样的!而且拱火效果真是强了一倍不止!

    萧承煦只感觉额上青筋直跳,回首四顾,从路边的灌木中折了一根手指粗的枯枝,走到女儿面前黑着脸沉声道:“萧映淳,把手伸出来。”

    “凭什么是——”映淳还要争辩,就被萧承煦一把抓住了左手对着小小的掌心狂风暴雨般地抽打下去。

    映淳“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直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掉,但就是嘴硬着不认错不求饶不唤爹爹。

    萧承煦沉默着连抽了二十几下,自己额上都冒了汗珠,映淳还咬着嘴唇只是呜呜地哭。

    “承煦,”还是萧承睿着实看得于心不忍,面色和缓下来打破僵局:“映淳郡主毕竟还是孩子,也挨了教训,此事就此作罢,下不为例。”语毕拉着启元的手上了轿辇。

    萧承煦丢了枯枝,鞠躬朝王上抱拳道:“是臣教女无方,回去必严加管教。”

    映淳眨着一双泪眼,见严海还站在一旁一脸心疼的看她,抹着泪蹭到他身边抽噎的直打哭嗝:“呜,呜,师父...”

    严海看映淳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不落忍,暗恨自己刚才当着王上的面没说的再隐晦一些,害自己的小徒弟挨了打。

    “殿下也别太生郡主的气了,映淳郡主平日在场上训练时最是刻苦,基本功扎实,比年纪相仿的兄弟们都要强,女孩子家脸皮薄又娇气,殿下也不要太严格管教。”

    见映淳还捂着眼睛抹泪,严海在映淳头上胡噜了一把:“好了郡主,师父之前教过你们,身为战士要怎么样?”

    映淳抽搭着可怜巴巴地答:“要...要勇敢,坚强,有毅力...呜呜,师父,映,映淳不,不哭了...”

    萧承煦朝严海轻轻点了点头,面上余怒未消,沉声招呼映淳:“走,回家。”

    映淳的小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未来得及停下抽噎,朝严海鞠躬抱拳道别,快步去追萧承煦。

    严海目送着落日余晖下父女俩一前一后的背影,心中默默慨叹。

    燕王殿下当年在军中待众将士都是极好的,怎么偏对活泼可爱的女儿这样严厉?唉,帝王家事,也容不得他置喙。

    相隔不远,黑龙拴在路边的树上静静等待着。

    我把女儿抱上马,解开拴马绳自己也一跃而上。

    映淳探头朝身后瞥了一眼,压着嗓门小声说:“爹爹~皇伯伯他们走远啦!”

    萧承煦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凑到女儿耳边笑着悄声问:“打赢了吗?”

    “自然是赢了!”小姑娘眼眶里的泪还没干,脸上却早换上了一副神气十足的表情:“爹爹来的晚了,没看到我把萧启元摔在地上,他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呢!”

    “当着你师父的面还要演,委屈的像模像样的,爹看你师父是真的心疼你了。”萧承煦捏了捏萧映淳红红的鼻头。

    “师父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今日借此不就让他当着爹爹的面夸我了,我心里乐着呢。”小丫头咯咯笑着往萧承煦怀里一靠:“我这次反应多快,爹爹叫我伸手的时候一眨眼睛我就知道了!”

    “这点还真是像极了你娘亲,要说哭泪珠子噼里啪啦就往下掉。”萧承煦脑子里还映着刚才映淳哭的让人心碎的小脸。

    萧映淳顽皮地吐舌头做鬼脸:“可爹爹就偏偏最吃这一套!”

    “爹爹打的疼吗?”萧承煦不放心地拉过女儿的小手查看。

    萧映淳展开依然白嫩嫩的小手心举起给萧承煦看:“一点儿也不疼,挠痒痒儿似的。”

    “根本没打到你吧?爹的手腕可疼死了。”

    萧承煦捋起宽大的衣袖,腕上落了一片层层叠叠肿起的红痕。

    “爹爹手腕疼和我说什么,回去让娘亲给揉揉呼呼就好啦。”

    “小没良心的!爹爹的手腕还不是因为淳儿伤的,怎么淳儿不给爹爹揉揉呼呼啊?”

    “淳儿又不是爹爹的娘子啊!”映淳靠在萧承煦怀里小手摆弄着黑龙背上的鬃毛:“到时候爹爹和娘亲撒撒娇,又是一顿好饭。”

    “什么...什么饭!”萧承煦一下子涨红了脸:这又是我从哪个话本上看来的腌臜话!杂七杂八让孩子知道的都是些什么!

    “那爹爹想好要吃什么了吗?”映淳哪知道萧承煦心里正天人交战,自顾自的叭叭叭说起来:“我和启焕受伤生病的时候,娘亲会做雕花梅球儿,蜜冬瓜鱼...”又仰着小脸儿想了片刻:“爹爹的面子比我们的大,兴许炙羊肉也是可以有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顿好饭,萧承煦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听他没反应,映淳张开小嘴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萧承煦才落下的心又悬起来。

    “炙羊肉上月家里才吃过,爹爹一定是想吃肚包鸡了!”

    哦,知道肚包鸡了,自从养了孩子这心里真总是大起大落的。

    “是啊,你娘亲许久不做,把爹爹都馋坏了。”萧承煦随口接上。

    “娘亲说肚包鸡最是耗时费工!做一次太麻烦她才不爱做的,但我今天打架打赢了萧启元,回去跟娘亲说她一定开心,兴许肚包鸡也可以有,爹爹就借我的光饱一饱口福吧!”映淳拍了拍胸脯,大有“跟着大哥混有肉吃”的豪迈。

    “是是,能借映淳郡主的光真是老父殊荣。老父日后还全倚仗郡主养老送终。”

    见这丫头倚在怀里咯咯傻笑一点儿听不出他话中讽刺,恼的萧承煦忍不住在她额上敲了个栗子,恨的牙根直痒道:“哎哟这尖牙利齿的!以后谁敢娶你做娘子啊!”

    映淳被她爹敲愣了,歪着小脖想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美美地说:“有啊!我前几日说要做念哥哥的娘子,他答应我啦!淳儿以后就当念哥哥的娘子。”

    “什么?谁是念哥哥?!”萧承煦听了这话眼睛都气得瞪圆了,小棉袄自己还没穿上两天呢,就被别家的臭小子惦记上了?

    不行!他不允许!

    “师父家的二公子严念岑哥哥呀!”小丫头笑嘻嘻地念叨:“念哥哥对我可好呢...”

    严海呀严海!

    萧承煦内心翻腾着恨不得现在打马回去和严海大战三百回合。

    怎么没把你家两头小猪看好了?拱白菜拱到我燕王府了!

    “什么念哥哥?爹不答应!”小棉袄还没穿热乎就被迫有危机意识的老父亲气的鼓鼓的。

    “爹不答应有什么用?”映淳不屑地一抬小下巴:“娘亲教我的,喜欢哪家的哥哥就要天天缠着他,把他抢到手里抓的牢牢的,他就跑不掉了!”

    嚯,小猪竟在我身边。

    气得萧承煦又挠痒痒又咬脸蛋把映淳磋磨的尖声笑,晃的黑龙气得要尥蹶子才作罢,还恨恨的往映淳头上戳了一指头:“你呀你呀!这是燕王府嫡女映淳郡主吗?怕是哪个山头跑下来的土匪丫头吧!”

    快近家门,映淳忽然想到什么,把小手伸到萧承煦怀里掏糖果吃。

    “不行,今天不许吃糖。”萧承煦面无表情摁住内兜。

    “为什么不行!”映淳大声抗议。

    “你有小情郎了,爹爹不开心。”

    悲伤的老父亲蔫的像一朵枯萎的花儿,要马上扑到自家玉盈怀里大哭一场。

    重阳节宫中举行秋收大典,燕王萧承煦应邀携妻女出席,启焕近日正生水痘不能出门,就留在家中由素汐和奶娘照看着。

    今日进宫,我特意给映淳打扮了一下,穿上胭脂拼粉红色的纱织小襦裙,头发梳成乖巧的垂挂髻式样,上首插了红豆头花。

    我退开去对着女儿左右端详了两下,又给在演武场练了一夏天武功黑了不少的小脸儿扑上些粉,眉间贴上一颗花钿。

    小映淳只觉得浑身别扭,坐在凳上踢蹬着小腿儿,苦着小脸向萧承煦哼唧道:“爹——爹——”

    “噤声。”萧承煦今天也被我勒令穿了一件暗绣竹叶纹的藕色直领长衫,本来一直欣赏着映淳安静坐在梳妆台前乖巧漂亮的样子,心中还满含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爱,下一刻就见她这般赖赖唧唧的小模样,忍不住表情一垮:“爹正做着女儿是端庄温婉大家闺秀的美梦呢,别让爹这么快醒过来。”

    红秀服侍苏玉盈披上前襟绣梅花纹的水红色锦缎褙子,一家三口就预备出发进宫去。

    穿着小襦裙走两步就踩到裙摆绊一下的映淳叫苦不迭,小手总蠢蠢欲动的想扯了头花上摇摇荡荡的金穗子。

    府中才招进来服侍映淳的小童阿俞见三人起身欲走,懵懵懂懂站起身来问:“殿下,阿俞跟你们一同去吗?”

    “阿俞今晚就不去了,宫宴上人多,王上又亲临,恐顾不及你再走散了。”我摸摸阿俞的头:“你就在府里陪着素汐姑姑,早些休息。”

    “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映淳也过来小大人似的摸摸阿俞的头。

    要说这小阿俞是个命苦的孩子,都是我娘家容府上的家生佣人,不料双双得了一场怪病去世,独留这孩子一人孤苦伶仃。

    阿俞的娘是红秀未陪嫁到燕王府前最要好的姐妹,红秀无意间与我提起过这孩子。

    我想着启焕体弱不能与姐姐一同玩耍,映淳在府中也寂寞,就做主接了和启焕年龄相仿的阿俞到燕王府与映淳做个玩伴。

    萧承煦先还表示该接个女孩来给映淳做侍女,谁知道映淳对阿俞喜欢的不得了,还和萧承煦辩白道:“女孩子力气小跑的又慢,怎么能好好服侍我呢?阿俞来我最满意不过了。”

    一家三口到了宫内,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萧承煦与萧承轩先入座聊起军政,我就拉着映淳的手去拜望惠妃。

    我生映淳那年,惠妃也为王上生下一子,取名萧启荣。

    启荣比映淳稍长几个月,与映淳同在武场由严海教授武功。

    惠妃与王上多年未有子嗣,如今老来得子有了启荣,自是百般溺爱。

    启荣被娇惯的贪玩惫懒,无法无天,映淳平日里与他并不要好。

    近两年大盛边境战事平息,百姓们不再为苛捐杂税所扰,各行各业经济复苏,国库也日渐充裕。

    因此,今年的秋收大典举办的较前几年都要盛大隆重。

    宴会厅中央,来自全国各地的戏曲歌舞,魔术杂技正争奇斗艳大放异彩,宫中御厨们今日也都大显身手,女使们不断为皇室成员及族亲的桌上端上各种珍馐佳肴。

    映淳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宫宴,把炙肉和点心塞满了小嘴,盯着舞台看花了眼,忽然听得“咻”的一声厉响,一道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在夜空中炸开满天绚丽色彩,如璀璨星光,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本就正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在人们的赞叹声中更热烈沸腾起来,映淳兴奋的小脸儿都红了,追着那色彩迸出的方向飞跑过去,夹在鼎沸的人声中扯着脖子高喊:“爹!娘!看呀是烟花!好漂亮呀!”

    转头一看,哪还有爹娘的影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跑的太快和爹娘走散了。

    萧映淳心中一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里走能回去,正急得要哭出来,人群中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映淳郡主吗?”

    被人群簇拥着站在她面前的,竟是映淳的皇伯伯,当今王上萧承睿。

    “萧映淳见过皇伯伯,皇伯伯重阳安康。”映淳忙低头屈膝,向王上做了个万福。

    “映淳郡主今日真漂亮啊,”萧承睿朝着她笑了笑:“怎么没跟燕王和燕王妃在一起呢?这宫宴上人员庞杂,可当心走散了,走,皇伯伯带你寻他们去。”

    映淳闷着头快步跟着萧承睿,抿着小嘴一声不吭,她心里是有些惧怕这位皇伯伯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皇伯伯的眼中有太多复杂情绪,让她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无论是喜悦还是恼怒悲伤,他仿佛总是一副似笑非笑,讳莫如深的样子。

    “怎么了映淳郡主,和皇伯伯还拘束什么?”萧承睿一挥袖,身后跟从的人们就自动远远的退开。

    “朕听闻映淳郡主平日在演武场和兄弟们比试起来最是意气风发,朕的启元启荣都不是你的对手?”

    “那都是皇兄皇弟们让着我的。”萧映淳行云流水地背着往日爹爹教给她的说辞。

    “哈哈哈哈,想不到映淳郡主还是个谦虚的女中豪杰,比你爹爹燕王小时候要强。”萧承睿笑声爽朗。

    “今日宫宴,映淳郡主开心吗?”

    “开心的!”映淳的眼睛才亮了亮:“见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吃的玩的,还有好看的烟花!”

    “那你弟弟启焕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啊?”萧承睿看似不经意地一问,眸中色彩却晦暗危险起来。

    “萧启焕那个小病猫!”映淳像想到了什么令人气愤的事似的撅起了嘴巴:“前几日刚发了高热,现在又起水痘!病个没完,整日的躺在床上喝药,又不能陪我出来玩,还要劳烦娘亲照顾他,我都要烦死了!”

    “映淳,启焕身体不好,你做姐姐的该多照顾体谅他一些。改日朕政事不忙,亲自去燕王府上看看我这位小皇侄。”

    “那映淳替弟弟谢过皇伯伯。”映淳又停下脚步对着萧承睿福了福身。

    “你父母在那儿呢,去吧。”

    映淳抬头就看见焦急迎过来的我和萧承煦,忙跑过去拉住娘亲的手。

    萧承睿朗声笑道:“燕王夫妻俩可真是几年如一日的浓情蜜意,只顾着谈情说爱把孩子都弄丢了吧?还是朕帮你们找回来的。”

    我和萧承煦都面上一红,萧承煦上前鞠躬道:“是臣疏忽大意,多谢王上。”

    “刚与映淳郡主说了,朕改日要去燕王府看看朕那位堂侄,自那孩子出生起就没见过一面,如今也有六年了,是我这做伯父的失职。”萧承睿掐着腰间玉带原地站住,双眼盯住了萧承煦瞧他的神色。

    “王上折煞臣了。”萧承煦匆匆撩袍跪地,抱拳于胸前说道:“这许多年未带启焕拜望王上,本是臣的过错,奈何启焕身子太弱无法出门,劳烦王上屈尊至府中探望,臣必定亲至宫门迎驾。”

    萧承煦话说的恭敬之至,两眼却望着地面,脸上无半分情绪波动。

    萧承睿勉强弯了弯嘴角:“那便与燕王说定了。”

    宫宴直至后半夜才结束,宾客们的车马从宫门涌出,四散离去。

    萧承煦抱映淳骑着追云,我在身边骑着宫中前几年新买的白鬃母马珍珠,两马并驾齐驱,车夫驾着辆牛拉的车驾紧随其后。

    “映淳啊,娘亲抱你进车里睡?这样睡要着凉的。”我轻轻晃一晃窝在萧承煦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映淳。

    “不要,我要骑马。”映淳揉揉眼睛,挺起小腰板坐直了。

    “那娘亲抱你骑珍珠吧,你爹爹夜里饮了酒,当心摔了你。”

    萧承煦马上挺了挺脊背瞪大眼睛,证明他绝对清醒,还空出一只手来把映淳往自己的披风里裹的更严实了些。

    我见了萧承煦这孩子气的举动不禁笑弯了眼角,映淳还浑然不知,苦着张小脸儿抱怨:“娘,珍珠太矮啦!跑的又慢,爹爹说追云当年在战场上,可日行千里呢。”

    “珍珠是因为肚子里有小马驹了才跑不快的,但淳儿你看,追云也心甘情愿的陪着它慢走啊。”

    “这就像娘亲梳妆的时候,爹爹愿意在旁边等候一样?”映淳笑嘻嘻抬头看萧承煦。

    “这时候小脑瓜可灵光了。”萧承煦知道映淳就爱嘲笑他害羞的模样,故意直视前方不低头去看映淳的笑眼:“扶稳了。”

    “爹爹,珍珠要是生了小马驹,能不能送给淳儿啊?”映淳见爹爹不理她,又打起新的小算盘。

    “大刀你也要,小马你也要,倒是什么都叫你占去了,不给启焕留些什么?再说,若是珍珠生匹劣马,看你到哪里哭去。”萧承煦在映淳的小圆脸蛋儿上掐了一把,结果掐了两指的脂粉,嫌弃地在披风上掸了掸。

    “淳儿是姐姐,以后要保护启焕的!若是启焕喜欢,我让给他就是了,再说小马可以再生,爹的兵器房里也满满的都是兵器,不是随便启焕挑的嘛。”

    “你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呀映淳郡主,爹满房的兵器就由你一人做主了?”萧承煦一话里带刺就叫映淳郡主,映淳一听爹爹语气不对,哈哈干笑两声抱了萧承煦的胳膊哼哼着撒娇求原谅。

    “追云和珍珠都是良马,不会生出劣马的。”一直笑着看父女俩拌嘴的我忽然发声。

    “就像爹娘生了淳儿和弟弟一样?”映淳在萧承煦怀里拱了半天又开始犯困,用小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对,就像淳儿和弟弟一样。”我和萧承煦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眼神中的深意,只有我们两人才了解。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玩...骗皇伯伯的游戏了?”映淳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又软在萧承煦怀里。

    “淳儿看弟弟...好可怜。”小姑娘睡意惺忪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却像一块大石压在夫妻俩的心上。

    “不远了,映淳。”萧承煦不知不觉攥紧了握缰绳的拳头:“爹答应你和弟弟,会让这一天尽快到来的。”

    前方仍是夜幕沉沉。

    但黎明终将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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